高大的背影慢慢转过身来。
黑色连帽斗篷下是一张银质的鸟嘴面具。
对，帝国的鸟嘴医师。这东西他再熟悉不过了。
对于不真实的事物进入自己的世界，李煜然难以置信的摇着头。
“对，哈哈~我一定是在做梦。”
一只粗壮的手臂从斗篷中伸出，手中握着一个红色的盒子。
那是一盒印着红色荷花的烟盒。
伸手向他递了过去。
李煜然迟疑了一下，但还是伸手接过了那盒烟。
看着手中相当真实的烟。再次将目光看向前方的身影。
“真是不可思议，你们怎么舍得从科院里出来了？难道是要放弃用生命追求的东西转而开始新的退休生活？”
面对李煜然的提问，如同机器式的回答从面具中响起。
“无可奉告。”
而面对他这样的回答李煜然像是相当习惯了似的毫不在意。
“你们还是老样子。话说你在这儿站了半天在干什么。”
“在救助.....”
鸟嘴医师闪开一个身的位置。
那是一个小小的纸箱，像是被故意人遗弃在这里的。
纸箱之中躺着两只蜷缩在一起的茶碟猫。
刚出生的茶碟猫和茶碟一样大，所以叫做茶碟猫。
这种猫是这个世界独有的，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，在这个世界中不存在生殖隔离。
而茶碟猫属于类人种中的一类。刚出生这两只浑身肉色，像是人类幼崽与猫的幼崽的结合体。
看了一眼盒内情况的李煜然摇了摇头。对于这个没有所谓的正常宠物的世界，这东西也算是宠物了。
有意思的是这个世界好像并没有宠物这个概念。
而这些存在更像是奴隶一样产生价值。
这两只被遗弃的幼猫多半是被发现染上了什么病，为了防止大面积传染后被遗弃。
眼前两只肉球般的小猫在寒风中颤抖着相互拥抱在一起。
李煜然撇着嘴露出有些厌恶的神情。
“有够恶心的。”
“它们要死了.....”
鸟嘴医师的面具下发出依旧和机器一样冰冷的声音。
听到这句话，李煜然饶有兴趣的打趣到
“我今天的离奇生活在听到你的话后会显得多么稀松平常，你知道吗？~哈，大名鼎鼎的帝国鸟嘴医师居然会有救不活的东西，这还真是上帝开的玩笑啊。”
面对李煜然这样的嘲讽，鸟嘴医师淡然的转向路灯下的那两只茶碟猫。
“我已经将它们身上最基本的生命体征稳定住了，但如果继续暴露在这种环境下的话死亡只是时间问题。”
“吓我一跳，我还真以为你努力去救它了呢。”
说着一只烟被点起，一口白雾被缓缓吐出。
将烟盒收好又还给了鸟嘴医师。
接过烟盒的鸟嘴医师静静的看着手中猩红的荷花图案。
“至少在刚才，我无能为力。”
说完抬头看着眼前的李煜然。
“你什么意思。”
“你会圈养它们吗？”
“不会。”
“相对于找到它们的遗弃者，你会是更合适的人选。更何况.....”
“你还真会找人吶。”
“或者我可以让你们成为一种共生的存在。”
吸了不到一般的烟被李煜然踩灭在脚下。又看了一眼盒子里的两个肉球说道
“你们的慈悲总是用在奇怪的地方。”
“我们的慈悲无处不在....”
“哼，看到你们这么努力的样子，不知道又会有多少人陷入绝境。”
“在绝境中的生命，力量会比你想象中的大得多，这点你是见证者。”
“我来这儿不是来给你玩问答游戏的。”
“....”
不在出声的鸟嘴医师目光从纸箱转向手中猩红色的烟盒。
“如果你收养它们，我会把这个给你...”
李煜然看着伸出的手，神情和态度立马一百八十度大变。在那盒烟被拿出的一瞬间立马从其手中拿走。并连忙答应道
“嗨，多大的事儿啊。放心交给我好了。”
李煜然连忙答应像是害怕他反悔似的抱起纸箱就往回跑。
可就在李煜然抬脚没走几步。
冰冷的手掌将他拽了回来。
“你干嘛？不会是要反悔吧。”
扭头看着那张清冷的银质面具。像是认命了一样放下手中的箱子，去往怀中掏着刚才放进去的烟。
可一只手掌却先一步伸到了他的胸前。
“别急啊，这不是正拿着呢吗。”
下一秒手掌摊开，两个白色的小药瓶出现他的面前。
银质的鸟嘴面具传来平静的回复。
“这里的一些药你拿着。如果它们出现腹泻呕吐或者难以进食，给它们喂下去。”
“下次....你可以换一种方式引起我的注意，谢谢~”
可能是注意到了自己不礼貌的行为，鸟嘴医师有些像是表示歉意的低了一下头。
这一细微的动作李煜然看在了眼里。
“关于那件事我很遗憾。”
“说实话比起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，你是越来越像个人了。像是有人情味儿了。不在是以前那个冰冷的机器。不过很遗憾不会有人承认你们。”
“没关系。越是在困境中，我们越是慷慨激昂。”
转身再次抱起箱子，顺道拍了拍身上的积雪。
“给你们写程序的那个人脑子一定是被虫子拱了。”
抱着箱子回到车上的李煜然望着整个街道。出了道路两旁的路灯外再无他物。
副驾驶座位上的纸箱里两只肉球在暖气的吹拂下，原本颤抖的躯体渐渐舒缓。
“来想想怎么处理这两个肉球。”
李煜然伸手拿起一只无毛的小肉球仔细的端详着。
被拿起的那只肉球依旧处于昏睡的状态，要不是鸟嘴医师说生命体征没问题的话，李煜然真的会以为它早就死掉了。
“还是只雌的，没想到传说中的兽耳娘小时候这么丑。”
除了耳朵与尾巴外，其他性状近乎与人类一样。
呕！
“我的天哪，看的时间长了，还有一种想吐的感觉。要不扔了算了，唉，我李煜然怎么说也是言而有信的人。”
打眼又瞧了瞧纸箱内的另一只，像是感受到自己同伴消失了。闭着眼爬向它同伴原本的位置头一点一点的嗅着。
“我给你们想到好的去处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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